趴趴虎的部落格

【琉球慢遊】 92901 小琉球船長的故事

氣象局在7月12日發佈了颱風警報，使「蘇力」成為2013年第一個侵襲台灣的颱風。我剛從小琉球回來，聽到颱風警報消息，我的第一個反應是「小琉球的漁民怎麼辦？」我親眼目睹漁民們辛苦的「箱網養殖」，也看到設施簡陋的漁港，甚至還聽說由於漁港船位不足，平時暫泊外海的漁船，在颱風來襲前必須遠赴東港或高雄避風，這將徒增漁家費用和人力的負擔。但是在台灣選舉掛帥的分贓施政下，隸屬屏東縣琉球鄉的小島，人口只有12,134人（2013年6月），能開出來的選票非常有限，長期以來很難得到政客關愛的眼神，獲得基礎建設大餅中擴建漁港的資金，它曾經是台灣最落後的鄉鎮之一。

距離屏東縣東港鎮約8哩（約13公里）的離島小琉球，在建制上是「琉球鄉」，隸屬於屏東縣，是台灣周邊離島中唯一在「造山運動」中，由珊瑚礁隆起而成的島嶼。小島的南北長約4公里、東西最寬處約2公里，在嗜花生如命的趴趴虎眼中，小琉球整體外型像似一顆東北斜向西南的帶殼花生，雙仁的，總面積只有6.801平方公里（大約是半個台北市大安區）。由於小島海拔不高，只有87公尺稱為「八七高地」，所以地下水儲存不厚，全島又無河流，所以島上農田全是「看天田」，種植水稻只要老天爺不高興，就無法灌溉成長結穗，主要農作物是果樹，尤其以芒果樹最多。因此，近一、二百年來，島民一直是採取「以漁養農」的經濟生活，用捕撈自臨海的生鮮漁產，到台灣本島換取主副食和日用品，農耕反而成為婦女島民可有可無的副業。

小琉球島上共有四所小學，「最高學府」是「琉球國中」，高中以上就必須跨海到台灣本島「留學」，雖然學雜費有減免，但食宿生活費對漁民家庭來說仍然是筆沉重的負擔。因此，早期島民除了少數曾到台灣「留學」者之外，大部份人就業選項只有「二選一」：「漁業」或「失業」。許多漁船船長從十二、三歲國小畢業，就跟隨父兄上船討生活，從最基層的煮飯仔幹起。最讓這些「菜鳥」船工難過的是暈船嘔吐，食物、胃汁合成的「八寶粥」吐完後，整個人都癱瘓了，卻仍然須攀附著船艙，以三七步伐支撐著身軀，完成炊事任務，因為「同一艘船」上，每個人都有不得打折扣的使命職責。一位已退休的老船長笑著對我說：『讀冊少年人仔！你讀到的那些攏是真的啦！』因為我在聊天時提到我曾讀過報導，小琉球的船長大部份個子都不高，因為從小上船，都暈船吐到不行，所以營養不良長不高。加上從小以三七步前弓後箭攀附船艙站立，下了船仍然感覺搖晃不定，所以習慣以三七步站立，當然就更「高」不起來了。這和草原民族，長年生活在馬背上，下馬後雙腿呈弓型腿是一樣道理。趴趴虎於2005年到川西「四姑娘山」，騎馬往返唐蕃古道上的草甸藏寨，回到日隆小鎮星級賓館，雙腿依然彎曲弓狀，印象深刻。

小琉球海域魚類蘊藏豐富，盛產旗魚、鯊魚、鰹魚、帶魚、魷魚、小管、以及鮪魚，還有虱目魚苗及龍蝦等特產。最讓我驚訝的是，在小琉球你根本不用浮潛去觀賞熱帶魚，只要在退潮時往珊瑚礁旁水中一站，熱帶魚就會悠游在你身體四週，真是太神奇了！

在小琉球，「捕魚」是島民主要謀生方式，他們都勇敢奔向世界海洋漁場。當一般台灣人搭飛機全球走透透，小琉球的漁民們卻開著漁船跑遍世界，特別是追著洄游性的鮪魚，

使得小琉球漁民們建立媲美成吉思汗的海洋帝國版圖。只是很可惜弱國無外交的台灣，由於貪扁政腐執政時，自宮式的畫「xx線」（我很恨那條喪權辱國的恥辱線，故隱其名），使得我們的領海變成鄰國的「經濟海域」。我們的漁船只得去當別國的「鮪魚業代工」，掛別人的旗幟，幫別國捕捉漁獲，就如同電子科技業的代工，實質生產，卻永遠埋名。

根據2012年10月<<商業週刊>>的一篇報導：全球每三口鮪魚生魚片，就有一口來自台灣漁船，擁有一千多艘漁船的小琉球漁船的船長們，是最大貢獻者。在盛產季，每天世界各地都有專機替他們運送鮪魚。同篇報導還指出：『全球最大魚市東京築地的生鮮鮪魚價格，是小琉球人說了算』。我很好奇這當中有多少位是「郭台銘船長」，真正打著自己船隻旗號，以台灣的名字為立足點去與列強對手廝殺？ 

更不堪的是「廣達興」這種例子。一位正港的台灣漁民，船上懸掛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，但是卻像藍海汪洋中的孤兒，在主權獨立的中華民國自己的「經濟海域」內捕魚，碰上海盜匪類，被追殺身亡。萬分悲痛中還被政客拿來消費，被自己的政府拿去當「護漁」戲碼的引子；被「溫良恭儉讓」的領導人拿去當緣木求魚的「制裁談判」政治戲碼道具。真是情何以堪？ 

「廣達興號」事件，死去的是一條我們中華民國國民的生命，事件彰顯的是政府無能保護自己的國民。看到洪家牆上懸掛的聲援簽名布幔，我感到很難過。因為事件發生迄今，除了「二日遊」的所謂「護漁」笑話，我們沒有看到政府啟動有效的療傷止痛，防止菲匪再犯的具體措施。在「歷史定位」中，難道我們台灣的漁民真的只能當菲匪刀俎下的「魚肉」嗎？問題是，縱使政府可以要求老百姓說，『如果被強姦已然無法避免，那麼就躺下張開兩條腿』也許可以保命；但是，面對菲匪槍械的掃射，政府可知道那些子彈穿腸之後，漁民的小命是保不住的。你的「瘟良恭簡讓」，只會讓更多漁民喪命在我們自己的領海上。

1980年6月，由東港南邊的林邊鄉，通往小琉球的海底電纜鋪設完成。小琉球人擺脫了一天當中只有午、晚飯時間才供應電力的不方便，開始享受到全日供電的好處。這點由於我從小在新竹鄉下老家，傍晚負責為全家四合院點燃瓦斯燈和煤氣燈，感觸最深。

1981年7月，同樣由林邊鋪設到小琉球的海底自來水管線埋設完成，只要打開家裡的水龍頭，嘩啦嘩啦的清泉便源源淌出，小琉球人從此告別夏日引頸盼望天降甘霖的焦慮。

這兩項民生必須建設在蔣經國執政時代完成，它不僅給小琉球島民帶來立即生活改善，更帶動島民無窮的希望。基礎建設完成，快船級渡輪被引進，八哩的海峽之隔變成無關緊要，因為離島的交通船由70分鐘縮短到25分鐘，這使島民看到觀光業的曙光。

2013年7月4日早上08:00，我站立在「東信號」甲板上，眼看快艇鼓浪前進，航向那小琉球，我迫不及待想踏上這個創造鮪魚奇蹟的小島，成為第x名遊客，完全不重要。

【讀行天下】

l  前往屏東縣東港鎮渡輪碼頭區的交通工具

1. 建議南下的朋友搭乘[台鐵]到[高雄火車站]，在「高雄願景舘」（舊高雄車站）對面轉搭國光客運、屏東客運、或中南客運「高雄墾丁線」或「高雄東港線」到「東港鎮」。在「中正路」站牌（近「麥當勞餐廳」）下車後，右轉上「中山路」走到紅色的「進德大橋」橋頭前方，左側即是「小琉球渡船場」。大約需10分鐘步行時間，沿途是東港鎮最繁榮商業區，可順道參觀或享用海鮮餐。
2. 若是搭「高鐵」南下，則到「高鐵左營站」下車，轉乘「台灣好行」的「墾丁快線」，到東港鎮的「大鵬灣」站下車，再轉接駁車前往「渡船場」搭船。
3. 若是自駕開車，可走「國道-1南」到終點「小港機場」，接「台-17南」過高屏溪上的「東港大橋」後右轉「屏-187」（亦即通往「東隆宮」的「海鮮美食街」牌樓），即可抵達「渡船場」。停車場車位有限，每小時NT$20，或是每24小時NT$200，但停車場甚遠，頗勞民傷財，計劃在小琉球渡假數天的朋友，需慎思。

l  [東琉線客船民營處]   (08) 832-5806 屏東縣東港鎮朝隆路第一號碼頭

1. 民營渡輪航行於東港「渡船場」與小琉球「白沙碼頭」之間，目前有「飛馬號」、「光輝號」、「眾益號」、「東昇號」、「東信號」等快輪在航線服務。票價單程NT$210，往返票$410。東港出發時間：07:00、08:00、09:00、10:45、12：36、14：00、15：36、17：00；小琉球返航時間則為：07：40、09：00、10：30、12：00、14：00、15：00、17：00、17：30。假日有許多機動加班船。
2. 琉球鄉公所另經營公營交通船，由「欣泰輪」和「吉祥如意」兩艘渡輪，提供東港「渡船廠」和小琉球島「大福漁港」間客貨運輸。東港出發：08:00、11:00、14:00、16:00、18:45；小琉球返航：07:00、09:30、12:30、15:00、17:30。